中国工程院院士李骏：智能网联汽车时代的新经济——打造中国 ICV 的“硅谷和 Mobileye”

ir2017 年世界智能网联汽车大会于 11 月 6 日-11 月 7 日在上海嘉定举行，中国工程院院士、一汽集团公司总工程师李骏在会上发表了题为《智能网联汽车时代的新经济——打造中国 ICV 的“硅谷和 Mobileye”》的演讲，从新经济角度谈了谈智能网联汽车时代将会如何。进行了不改变原意的编辑和整理：中国工程院正在着手制定中国中长期工程科技发展战略，中国制造 2025 就是由工程院和工信部一起经过几年时间研究出台的，所以我们现在面向 2035 进行研究。今天我想从新经济角度谈一谈智能网联汽车时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从三个方面谈：一个是智能网联汽车带来全球经济的增长点；第二个是机遇和挑战；第三个是新经济模式。一、智能网联汽车带来全球经济的增长点首先，我们都知道在工业 1.0、2.0、3.0 时代，技术的进步对于汽车行业的发展都有巨大的贡献。来到工业 4.0 时代，技术发展对于汽车行业的影响是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次，最大的现象是带来了新产品。我们都在分析市场，在市场之上的是时代和社会，每一个时代和社会需要的产品是有必然性的。中国正在从制造经济向服务经济、共享经济转型，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和社会的形态，在这样的时代和社会形态下，出现了我们都在谈论的 L3、L4 的智能汽车。时代的重大变革会产生新的领域，新的领域对汽车行业来说就是要赋予传统汽车新知识和新技术。所以要加绿色、低碳的技术；要加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甚至要加新材料。汽车行业要受到知识革命的冲击，要受到新生态的冲击。另一个是新战略，所有国家都在出台新的战略。美国的战略是国家标准导向；日本的战略是整体的国家 SIP 战略；欧盟则是要推动各大车企从原有的 L1、L2 级别的车，快速的向 L3、L4 级别的车发展。还有一个就是新模式。传统的汽车行业属于制造业，其中有零部件企业和OEM。随着时代的变化，高科技公司要进入汽车行业，移动服务公司也要进来。整个汽车产业的格局和经营模式要发生很大的变化，很多大车企都宣称要向移动出行服务商转型、向产业链的纵深方向发展。通过这样的革新，未来智能网联汽车时代的新经济，从目前来看，起码有 5 个非常明显的经济增长点。1、智能网联汽车会产生实体经济。单纯的机械汽车，更多的会向以软件主导、功能服务主导的实体经济发展，将带来新的产值。2、汽车向高科技发展。比如说人工智能，下图展示的是 2022 年，13 家 OEM 预计在汽车 AI 领域投资达 71 亿美元。3、出现新的零部件产业。特别是激光雷达、视觉传感器以及计算平台，会成为重点领域。据不完全统计，对 L3 级别的汽车，材料成本会增加 1.5 万亿人民币的成本，假如说我们的产量不增加，这种将近汽车原产值 20% （去年汽车行业总产值 8 万亿）的增加，会带来整个 GDP 的大幅度增长。4、出行服务发展出新的价值链。可以看到，汽车产业的经济利润正快速向出行服务转移，许多车厂感到很大的压力，从制造这个角度越来越不挣钱，从移动服务角度可能越来越有价值。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汽车变成了数字化的汽车，用数据来挣钱，数据推动的服务获得利润。到 2030 年，汽车行业总利润要达到 6 千亿美元，智能汽车中服务经济占比要达到 56 %。共享可能是最大的利润点。从下图可以看出，2015年，中国的汽车共享出行给司机带来超过 460 亿人民币收入。大数据统计看，目前中国社会汽车闲置时间 95%，当然，现阶段的共享出行还是比较初期的，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5、智慧城市。中国要快速进入新一轮的城市建设，要与智能技术、互联网、大数据结合在一起，起码在智慧停车系统、智能交通平台、ICT 系统等城市设施方面会产生新的 GDP 。中国有 198 个城市被国务院批准建设智慧城市，其中最大的就是雄安。二、中国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机遇和挑战有这么多的经济增长点，我们怎么抓到机遇？挑战又是什么？首先进行 SWOT 分析。中国的优势在于拥有特殊的出行场景，未来的智能汽车对于场景设计的需求非常大，另外我们的通讯技术基础好，此外，中国有推进重大战略的体制优势。而我们的弱势是缺少核心技术，特别是跟智能汽车相关联的零部件产业，缺少技术基础。不过我们的机会很大，国家发改委已经开始征求意见了，按照的要求打造中国智能汽车云平台、打造中国标准的智能汽车技术平台。第一大机遇在于，智能网联汽车已经列入中国制造 2025，从原来偏重于新能源汽车发展转变为推动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第二个机遇就是国家的需求。我们国家面临二氧化碳的压力，面临着拥堵的压力，也面临交通事故死亡数量持续不降低的压力，所以从市场需求来看，对供给端变革的呼声越来越大。而且，在国务院出台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由工程院主导，我们也把中国汽车人工智能 2.0 加进去了，国家从技术重大突破方面给予需求的承认。第三个是社会与市场的重大需求。智能网联汽车无论在用户体验升级、出行服务、共享汽车方面，都会有非常大的需求。第四大机遇是，中国正在创建国家智能网联创新中心。一直以来，中国的汽车标准是转化欧盟、美国的标准，但对于智能网联汽车，世界上还没有统一的标准，而且中国有特殊的出行现状，所有这些都要求未来中国智能网联汽车要有自己的标准，这对自主品牌 OEM 以及合资 OEM 都有极大的作用。虽然标准是技术层面的东西，但这些同样是国家行为，所以打造国内智能网联创新中心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当然，机遇与挑战并存。我们最大的挑战是汽车必须是数字化的，必须是有自己计算机平台、需要有基于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系统，突破智能汽车核心技术是关键。目前，中国还没有 OEM 声称掌握了 L3 的 ICV 技术，或者已经有了 L4 的 ICV 技术。所以 OEM 都在努力追赶上国外的时间表。第二大挑战是我们的基础不牢固，甚至是缺少。下图有一个非常直观的展示。第三大挑战是依靠和增大科技创新驱动力，尤其是 AI、芯片等必须突破的方面怎么获得技术的创新力。第四是要有我们的特色，怎么用 L4 技术实现真正的共享汽车，我们现在的形式是人找车，只有开发车找人，使车在道路上流动起来，这样的技术才能解决我们未来中国继续保持到 2030 年年产 3000 万辆汽车，保持千人 300 辆的规模。三、中国发展智能网联汽车新经济的思考怎么发展这样的新经济？首先看看国外是怎么做的。美国硅谷正在快速运用原来的技术打造智能汽车的新硅谷，我今年去了硅谷两次，发现在人工智能、大数据、先进传感器方面，硅谷的行动是非常快的。第二个是产生一些新的具有代表性的公司，像 Mobileye （以色列公司，后被英特尔收购）这样的公司，有了自己的摄像头、视觉芯片。还有的话就是城市和城市的深度融合，像美国把整个智慧城市打造成 12 个愿景元素，不断从技术元素、城市交通元素中挖掘智慧城市是怎样的模式。我这里挖掘了 4 个模式推荐给中国工程院。一是北京、上海按照国家要求打造中国高科技创新中心，打造以科技创新为驱动的新型城市经济。二是工信部推动的示范城市和示范地区，现在已经变成 7 个。三是怎么避免重资产，用轻资产方式打造新的 ICV 新的模式。抓住中国的优势和劣势，找到新的发展方式。特别是我们提出来怎样把高新技术与核心产业深度融合，打造自驱动的发展模式。第四个非常重要的点是怎么跟城市结合，因为大家知道雄安有中国工程院的团队一起构思，我们在跟这个团队研讨，下一步在雄安怎么建立智慧城市，怎么建立智能共享汽车体系，打造出中国智慧城市、智能汽车的新思路。推荐阅读：《关于未来汽车与移动出行，我们看到了一次最深入解读》。